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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九尾火鳳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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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上去找?”按照張丘思維,從地面上高空俯視整個山丘比較好找些。

張於水笑了下,“既然說下坑,怎麽可能沒有做足準備功夫。”說著從包裏翻出一張手繪地圖,圖紙畫的很粗,但卻一眼能看明了,彎彎曲曲的龍身盤旋,卻沒有龍尾和龍頭,只有中間部分,身體狹長互相交錯,單眼看的話根本分不清那頭是龍頭那頭是龍尾。

“是兩條龍。”離殊盯著圖紙說。

張於水點頭,“沒錯,我後來過來了趟,從上空描出地圖,經過時間更疊,現實中地形更亂,不過主體架構還是沒有變化,按照這種葬法,一條龍身是陪葬去,另一條是主葬區,兩者交錯一步踏錯就會有機關,而龍頭的位置是故意斷掉的,只能在錯綜覆雜的龍身中判斷出哪裏是龍頭。”

“我現在相信這裏有可能是始皇帝真正的陵墓了。”張丘說。

張於水也信八九分,“難就難在龍頭藏在地下,要憑著機關和陪葬區自己分辨推測,現在看來,當初九尾火鳳可能也沒在始皇帝手下占到什麽便宜,按照劉軒幾個兄弟說法,散出位置消息他自己也不確定,只是推測,秦始皇根本防著九尾火鳳。”

齊西一聽躍躍欲試,“這裏要比之前可好玩許多,我們趕緊走,不過走哪條路?”

“我也不知道,先得碰個關子才能推測出下一步。”張於水也覺得有意思,像是和陵墓建造者交手一般,這次的坑不僅是體力還要動腦子。

所以現在走哪一步都是無所謂的,先要踏出去再說。

張丘見離殊看他,連忙擺手,“我可不說走哪條了——”他話還沒說完,突然聽到遠處尖叫的聲音,“是剛才那夥土夫子?”

“過去看看。”離殊說。

現在有人替他們探了第一道關卡,眾人腳步快速的跑了過去,甬道狹長又漆黑,但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黑暗中視物不是什麽問題,前面光線混亂,應該是那群土夫子手電筒掉在地上,幾人隱藏在黑暗中,那群土夫子進了間陪葬室,墓門大開。

“老大救我、救我。”

“別喊,抓緊。”

張丘看過去,對方應該是踩到了活動板掉了下去,上面有人緊緊抓著,沒兩下往上拽,眼看就要上來,突然掉下去的那個人眼中帶著驚恐,面上猙獰,喊道:“有東西在吃我,有東西,快快拉我上來。”

“快拉!”地面上有人剛說完,頓時大叫一聲,“快松手、快松手。”

“別,救我,救我——”

以他們站的角度,張丘只能看到本來露出地面一個腦袋的男人面目猙獰的瞬間掉了下去,空氣中聲音靜止,很快聽到吧嗒一聲,聲音略微清脆,應該是剛剛那個人掉了下去,不過聲音有些奇怪。

張丘皺著眉,還未小聲詢問怎麽回事,就聽地面上面三人往後跌坐兩步,尤其剛剛拉人的人胡亂的抓著胳膊。

“剛、剛才是什麽東西?”

“蟲、蟲子?”

“不是,是花,會吃人的花,老大你剛看見了,就那麽會功夫,連人帶衣服吃的只剩一副骨頭,如果不是我松手快。”拉人的漢子想都不敢想後果,剛才他看的真切,底下黑乎乎的綻放著妖艷的花,一點點將人啃噬幹凈,胡亂將衣袖遮蓋住手腕,剛剛好像有什麽液體濺了上來,沒事的,沒事的,是他的幻想,什麽都沒有。

另外一個打頭的喘著粗氣,過了會呸了口說:“真太娘的邪門,不過這也說明地方有可能是對的。”見另外兩人想打退堂鼓,頓時喝了聲,說:“做咱們這行的就是拎著腦袋掙錢,三千萬還想不想要了?這樣,再往裏走走,實在不行摸上兩件寶貝也夠我們過幾年了。”

“我看這樣行,這個墓太邪乎,咱們拿了什麽陪葬就撤。”

三人一商量沒道理白下來一趟,長生藥拿不到別的總歸能有,避鬼似得趕緊逃離了這間陪葬室。

張丘見三人慌亂逃走,幾人才現身,地面上的活動板已經合上了,整間墓室很簡陋,黃圖夯的墻面,“我剛看到好像有花紋,手電筒。”從包裏翻出手電筒,光線照在墻壁上,很快一層層淺淺的花紋顯現出,整個花開綻放的很大。

“以前也有人來過。”張於水小心環顧了圈,地面上有掙紮的痕跡,有的很新是剛才那些人造成的,有的很淺不知道什麽時候造成的。

齊西蹲在剛才活動板伸手在哪摸,旁邊齊止戎踢了腳,齊西懵的轉頭看向齊止戎,意思怎麽了。

“小心,底下有問題。”齊止戎覺得自己簡直在看孩子似得。

“喲,小戎戎原來是關心我的,放心這什麽爛花還想吃大爺我,想得美。”齊西笑嘻嘻的說,見齊止戎不高興,立馬收了手,說:“好了,不碰了。”

話剛說完,只聽哢的一聲,板子已經掉了下去。

張丘幾人回頭看齊西,齊西聳肩,一臉無辜說:“豆腐渣工程,不怪我。”

齊止戎已經將人拉到旁邊了,離殊打著手電筒往地下照,光束掃過,一朵紅到發黑的花朵縮著花葉,一點點的啃噬著一截白骨,那樣子就是人的腿骨,被光束掃到抖了抖葉子,突然猛地整個縮起的花瓣大大張開,裏面一堆骷髏,像是在示威。

張丘嚇了一跳,這花像是成精了,見他害怕還抖了抖葉子,特別嘚瑟那種。

“這麽囂張的花妖我還是第一次見。”張於水見下邳惠王剛往後躲了下,顯然也是被嚇著了,從懷裏摸出張符紙,砰的扔了下去直接焚盡,“回饋你的禮物。”

符紙沾到花葉慢慢腐蝕泛黑,葉子一點點縮了起來,像是夾起尾巴做人似得。

“現在問你,走哪邊?”

底下的花葉子向前方擺動,就是剛才那群土夫子走過的地兒,張於水笑了下,“死性不改的家夥。”手中又掏出張符紙,張丘明顯看到花害怕的瑟瑟發抖,看樣子這玩意剛才沒說實話。

還真成精了,但可能沒有機緣,還是一朵花,未化成人形。

花葉子又往後方抖落,張丘覺得這次應該是對的,二哥卻將符紙扔了進去,搖頭說:“這東西很狡猾,都是錯的,我們現在還在陪葬區的龍身上,這裏一定還有別的路。”

“爸爸,這裏會動。”小僵突然脆生生說。

張丘回頭一看,他們一群人在跟花說話問路,他家小僵頂著小緋在玩一扇活動門,就在刻著花紋的墻壁上。

“還是小僵厲害。”張於水笑著說,“我們想的太覆雜了,小僵這歪打正著的正好。”

裴青說:“不管了,先進去看看。”

一墻之隔,天差地別,甬道狹長但用的青石板鋪路,在底下張丘方向感很迷糊,東南西北分不清,尤其這個青石板甬道七拐八拐的,走了很長時間,終於到了一間陪葬室,門一推開竟然又是黃圖墻壁。

“轉回來了?”

張於水掏出圖紙在上面寫寫畫畫,張丘看了眼竟然是他們一路走的地方,二哥竟然能推測出他們現在處於哪個地方,“龍腹,這兩處疊合,這間墓室是個關鍵,應該有兩條路。”

“有動靜。”離殊突然說。

幾人貼著墻,墓室過道淩亂的腳步聲。

張丘小聲說:“剛剛那三人土夫子?”

“不是,門外的人會點功夫。”離殊側耳聽了下,笑了下,“老熟人。”

張丘見到離殊這個笑,默默為對方點蠟,小聲說:“杜橋?”

“不知道。”

張丘一個眼神,離殊笑著低聲說:“火鳳身邊的味道,腐臭味。”

“跟狗鼻子似得。”張丘剛說完,擡頭就看到離殊笑盈盈的看著他,頓時默了下,“我現在收回還來得及嗎?”

“你說呢!”離殊垂著腦袋湊了過去,張口輕咬了口張丘耳垂,“狗?嗯?”

好我的大爺,我錯了還不行嗎?!

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像是往他們這邊來了,張丘小聲說:“怎麽辦對方過來了?”環顧了圈,整個墓室除了幾口棺材外就沒什麽可擋人的了,他指了下棺材,意思躲進去,換來大家都很嫌棄的目光。

離殊笑了下,“隔壁。”張丘恍然大悟,可以躲到活動門後面,已經被離殊抱著快速閃到對面了,只聽離殊低聲叫了小緋,一縷縷紅霧將他們包裹起來,張丘知道這是隔絕他們的氣息更好偷聽。

不過是同時,外面的人已經進來了。

“杜小姐現在安全了,你、你們倆把石門關上,別嚇著杜小姐了。”

杜小姐?杜雨?

張丘眼裏閃過疑惑,杜雨明明已經死了,難道九尾火鳳有什麽手段能讓杜雨覆活?正想著,外面又說話了,聲音壓得很低,如果不是他們耳力好根本聽不到。

“可能不是這裏,有可能在鳳翔,主人現在身體急需——”

“在找。”

這聲音很低,雌雄莫辯不像是女孩子也不像是男人,可能就是剛才打手說的杜小姐,果然剛才的打手叫了聲杜小姐,說:“這群長毛僵屍怎麽守在外頭,杜小姐您別怕,我們兄弟一會想辦法解決了。”

“你去。”

還是剛才那道低沈的聲音說,最先說話的男人嗯了聲,石門響動,打手們紛紛亂叫為什麽開門和打鬥聲,霹靂巴拉一頓,聽的出對方打的並不輕松,過了會男人又說:“現在可以了,我們繼續還是去別的地方。”

外面頓了下,剛剛的‘杜小姐’說:“再找找。”很快腳步聲響起,外面的人都走光了。

張丘戳了下離殊,不要以為他不知道離殊剛才吃他豆腐了,什麽時候了這是看準了他不敢吱聲,哼!

離殊笑了下,眾人從裏面出來,外面淩亂,地上還有幾具長毛粽子,這間陪葬室不大,只擺放了幾具棺材,什麽陪葬品都沒有,一覽無餘,張丘將目光放在了棺材上。

“暗門難道在這裏?”他想起上次去晉惠帝墓中的棺材暗道。

齊西這會也不嫌棄臟了,率先去翻棺材,結果翻了個遍都沒找到,不由說:“沒有,難道猜錯了?”

“等等。”張於水圍著棺材走了兩步,“五具棺材。”

“我認識數,是五具沒錯的。”齊西很認真說:“我真的翻得很認真,裏面什麽都沒有。”

張於水搖頭,“不是說這個,是陣法,沒想到這小小的墓室裏竟然還擺了個障眼法。”這五具棺材看似擺放的很隨意,但剛剛齊西將棺材蓋翻落在地,正好對上一方,從包中掏出羅盤,張於水圍著棺材走了圈,最後定在棺材蓋正指的方向。

“二哥你說這道門?”張丘看了眼門外,還是黃土夯實的甬道。

“是也不是。”張於水賣了個關子。

下邳惠王眼裏帶著好奇,問:“到底在哪?”

“門外黃土墻上,走了。”張於水收起羅盤率先拉著下邳惠王往出走。

陪葬室墓門正對著的黃土墻壁看上去跟別的地兒沒什麽區別,連一條縫隙都沒有,張於水在墻上摸了下,“封實了。”既然是封實了就是不想讓外來者進入,這就是真正的墓門入口。

離殊一手放上去,看上去輕輕松松,只聽哢的一聲,整個墻壁在震動,墻體上掉了不少黃土,哢哢哢的一扇門出現在他們眼前。

“進。”離殊帶著張丘率先推門而入。

相比外面臭烘烘到處都是僵屍屍體和黃土土的墻壁,裏面簡直是天壤之別,細膩潔白的白玉打磨的甬道墻壁,腳下是青色的大塊石板,整個甬道寬敞,雕刻著祥雲圖騰,延綿至盡頭,像是駕著祥雲通向天際一般,這就是象征死後成仙不死不老的想法。

“果然,找對了。”張於水興奮的說。

小僵露出小虎牙,眼裏都是星星,現在特別崇拜二伯伯,他以後也要像二伯伯一樣做個厲害的神棍。

張於水可不知道小僵怎麽想,現在就跟公孔雀似得跟下邳惠王面前顯擺自己實力,下邳惠王笑盈盈的跟誇孩子似得,張丘還是第一次見他二哥這麽幼稚,不過有二嫂樂的陪著玩,挺好。

“剛剛聽外面說,九尾火鳳身體真的像閻王所說很不好,現在應該急需裏面的東西,只要我們搶先拿了東西,然後在散出風聲,專門設到某個地方直接一鍋端了。”不過轉眼間,張於水已經想到了一系列後面的坑。

張丘一想確實如此,現在火鳳躲在暗處,身體有問題不能硬面正杠,但耐不住人家冷不搜的放冷箭,這樣日子還過不過了,還不如主動出擊挖坑埋人,他們一直想做主動方,但一直被牽著鼻子走,就看這次了。

眾人沒什麽意見,當務之急先找到九尾火鳳需要的東西,或許是不死藥,也許是別的,但不管怎麽樣,他們先一步進到了皇陵中。

中途遇到不少機關陣法暗器,但這些對於經常下坑現在又成神了的離殊來說根本小菜一碟,很快他們一行人已經到了天宮門口。

氣派的白玉雙門上秦篆氣派的雕刻著天宮二字。

張丘一眼就認出這字跟傳國玉璽底下的字跡一樣,“是李斯的手筆,看來這裏就是真正的秦始皇陵。”現如今的世界八大奇跡之一的兵馬俑並不是秦始皇真正的陵墓,外界傳言是秦始皇為自己打造的陪葬區。

後面也有別的皇帝按照陪葬區建造皇陵,但基本都是在一塊地方,碩大的土丘下面跟小型別墅似得劃分整整齊齊,捏幾個人俑陶俑當仆人五畜,但都是環繞著主墓室。而秦始皇陵不是,不局限巴掌大的地方,東修建一處,西邊在弄處,說是陪葬區,也有可能是故布疑陣讓外人不知道真正的皇陵到底在哪裏。

這樣的做法現在看來很有可能是為了防九尾火鳳。

玉石門又高又寬,門本身厚重,張丘推了把紋絲不動,裴青不信邪又推了把,門照舊沒有動靜,齊西笑嘻嘻的說:“裴青你是不是沒吃飯啊?看我的。”

門照舊沒動,裴青嗤笑了聲,說:“你行啊!門沒動。”

氣得齊西哼唧了聲,動手就脫衣服,看樣子是想原形上,旁邊離殊說:“門厚兩米,裏面還有東西頂著。”

“哈哈哈,我就是覺得熱想涼快涼快。”齊西一聽頓時不脫衣服了,他可不想自己漂亮的角被撞壞了,轉頭笑嘻嘻說:“不然一起上。”

“沒用。”離殊指著上方天宮的牌匾,“李斯的字。”

“你是說傳國玉璽。”張丘瞬間反應過來,“難不成那還是把鑰匙?”可他在門上四周找了圈也沒有插鑰匙的痕跡,玉石門光滑,兩門之間縫隙都很小,門上的牌匾也是渾然一體的雕琢,就算拿了玉璽怎麽用?

離殊知道張丘想什麽,說:“門要從裏面開,準確來說是禦鬼兵符。”

“裏面也有守衛的陰兵,有了兵符才可以吩咐陰兵打開大門。”張於水這會也想明白了,“問問黑錢好了。”

張丘想到黑錢臨走前遞給他們的名片,幸好讓小緋幫忙拿著,這會拿出來燒掉,結果半天遲遲沒有動靜,小緋見爸爸們盯著地上燒成灰的紙片看,想了下,吧唧,紅色霧氣又往地上吐出一張來,意思別傷心盯著看了,你要,我這兒還有沒燒著的,都給爸爸。

“是白生生的。”張丘一看,想著都是底下的找白生生也行,到時候讓幫忙通知下黑錢就好,反正白生生這人只要錢給到位了就成,挺愛崗敬業的。

於是立刻將白生生的名片燒了,等了幾分鐘,背後有人突然說話。

“這次的地兒倒是稀奇。”

張丘回頭一看,竟然是剛剛找了半天都沒出現的黑錢,他以為是黑錢有事耽擱現在才來,就說:“早知道你來了,就不找白生生了。”

“如果不是小白硬要爬起做業務,我才懶得過來。”黑錢一臉被打擾的表情,張丘瞬間就知道自己想岔了,他們好像打擾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果然黑錢快速的問:“什麽事,說吧。”

一向什麽時候都笑瞇瞇的黑錢竟然會巴巴的催著他們,可見真是趕著回去。

“借兵符一用。”離殊說。

張丘還想著兵符是底下的寶貝,也許黑錢還要回去批條子什麽的,沒想到黑錢竟然說:“我當什麽事情,接著,不著急還。”

離殊手快的接住黑錢拋過來的木盒子。張丘一看,地上哪裏還有黑錢,這人急謔謔的給了東西就撤了,想也知道趕著做什麽去了。

不過白生生果然是愛崗敬業,這種時候都想著忙公事,是該給黑錢點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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